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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世者里的笑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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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事计后果,有话好商量

孤独伴侣

【休佛休无差】【设定已确定关系】

早晨。

大气污染稍有减轻的贝克兰德露出它该有的清爽和明媚,柔和的阳光从窗帘缝隙间挤进,把好奇的目光投向床上的人。

暗红色的棉被团成一座小包,只露出一颗半脑袋。

佛尔思仰着头熟睡,微卷的褐发乱糟糟地散开,像一朵瓣子不齐整的花。一旁只露出半颗脑袋的休把头顶抵在女友的下巴处,此时也正以同一频率轻轻呼吸着。

阳光不甘心的顶了顶深色的窗帘,最终发现自身的强度还不足以穿透,只好拼命调整角度,试图窥到更多屋内的细节。

时间流转之间,一抹金黄洒在了佛尔思的脸上,温暖带着点烫意终于舔醒沉酣的她,下意识翻身逃离阳光,却被一双手臂禁锢。

“嗯?”看清近在咫尺的发旋,熟悉带来的安全感让她不再动弹,舒服地眯起眼睛,任凭腰间的手臂横亘。

直到三分钟后,突然睁开的眼睛迅速对焦——目光所及之处,时钟正无辜地滴答着。

距离新书签售会只有不到一小时了啊啊啊啊啊——

“该死我怎么睡过了,啊啊啊来不及了!”读者们要是知道他们的“精神食粮制造者”——著名新晋人气作家佛尔思在自己新书签售会前一个小时还在和女友赖床,《贝克兰德邮报》的休闲版一定又会热闹起来。

佛尔思鲤鱼打挺的尝试失败,但总算是惊醒了睡成鸡窝头的休。

“佛尔思……”刚睁眼就被女友“粗暴”翻了个身,休带着点儿半睡半醒的朦胧感看着佛尔思下床穿鞋,然后在愣怔中整个人被拦腰抱起。

“我的胸罩呢?”不在休睡的地方,佛尔思放下怀中人,皱眉回想昨晚把内衣脱到了哪里。

大脑一片空白,那就不是自己脱的,于是把锐利的目光射向休——

“是我是我!休宣布对此事负责!但我也忘了脱哪里了……要不你先穿我的?”

佛尔思无声叹气,C塞进A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很显然,神秘学解决不了这种问题。

换了新的衣服出来,指针呈现的画面已经很不美好了。只穿睡衣的休递来速成早餐,“搞快点,不要慌。”附加了灵性的矛盾命令带着莫名的熟悉感,让佛尔思加紧换鞋穿外套速度的同时脑内梳理今天的流程,而后伸手抓过食物,一边往嘴里塞,一边穿门而出,忘记了日常的道别和亲吻。

“佛尔思!”坐上马车,佛尔思探头对上爱人的眼睛,“我很快就到,你放心去!”

 

踏进会场前一秒,佛尔思终于想起来那句命令的熟悉感是哪来的,那不就是前几天休非要玩什么情趣说的嘛,凭借仲裁人的力量,在“游戏”中做出“合理公正”的要求,佛尔思控制住自己捂脸的冲动,打算把脸红的原因都归于并不炎热的天气。

“咔嚓咔嚓”伴随着佛尔思的现身,镁光灯射出一道道白光和一团团烟雾,成功点燃会场热闹的气氛。

新书《孤独伴侣》讲述的是一个探险家和一位朝圣者相遇同行的故事,作者运用巧妙的处理,始终未对二人的性别作出明确的定义(读者也因此分作两派,多数派认为这是一男一女的组合;少数派则认为作者不特意指出性别其实就是最好的说明,所以判断应为同性组合),只是两个灵魂,冒险与理性、粗犷与圣洁、孤独与陪伴……甚至直到结局,作者佛尔思都未给出明确的回答——探险家和朝圣者找到他(她)们口中的宝藏居所和圣地了吗?他们相爱了吗?结局的风暴来临,他(她)们怎么样了?所有的疑问都吸引着读者们赶赴这场签售会,除了面见作者的激动外,更多的人希望能听到佛尔思本人对新书进行更深入的解说。

而这场签售会在邀请几大主流文艺媒体之外,极大地放松了对名额的限制,除了远在贝克兰德外的部分书粉,城内的读者几乎都到达了现场,喧哗声像热浪一般无规律地涌动,以至于主持人的“请安静”也被吞没在鼎沸的人声中。

在嘈杂中,佛尔思不动声色地看了眼怀表,已经过了计划的开始时间,粉丝们的热情仍无丝毫克制的意思。

“都怪前几本书太火了,”佛尔思腹诽,带着点自得,不过这也让她有点畏惧,不同于以往的冒险、猎奇、爱情等等,《孤独伴侣》真正要讲的故事已经脱离了它的躯壳,故事的主人公比之前任何一次都更真实,而那种未道明、说不清的感情和想法,她不奢求能带来大范围的共鸣,只要能有几个读者读懂,自己其实就已经很满足了。

嘈杂依旧继续,佛尔思开始后悔早上那么着急了,早知道就可以细嚼慢咽完早饭,和休一起出门。

休!

像是应和她的召唤,一声不大却足够威严的“安静”从入口处传来,嘈杂的会场上空像被风吸走了所有的声音,人们下意识地服从和低头,佛尔思趁机拍了拍同样怔住的主持人。

“开始吧。”她说这话时,目光含着难掩的笑意,追随着那个人群中低调的小巧身影。

“各位贵宾,各位朋友,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上午好……”短暂的开场白后,是互动环节,不出意外地,有人抛出了那个萦绕于很多人心头的疑问。

“沃尔女士,听说这次的人物设定是探险家与朝圣者,您认为这是怎样的两个角色呢?”

“正如书名所呈现的,孤独伴侣,在遇到彼此之前,他们各自孤独,而当与对方重逢,他们就成为探险路上、朝圣途中最坚实的伴侣,他们可能性格不同,兴趣有别,但他们是最合适的,灵魂伴侣。”佛尔思看着台下第二排的那张稚嫩脸庞,突然有抽支烟的冲动。

不行,下次不能再让休来参加这种会议了,她在那里我根本不好意思说下去啊!

“重逢?您说重逢?难道他们不是第一次相遇吗?”

“我不知道在座的女士先生们有没有这样的感受,你遇见一个人,从他从马车上跳下来开始,从他在熙攘人群中与你擦肩而过开始,你们从未相识,可你熟悉他,就像熟悉自己。你们不曾相遇,可遇上就是重逢。”

“啊,我想我有过这样的经历……可她并不是我的恋人,我是说,她是我的朋友,最好的朋友,这样也可以吗?”一位黑头发的小姐边发问,边笑着挽紧了身旁好友的胳膊。

“为什么不呢?我也没说探险家和朝圣者不是友情啊!”佛尔思开了个玩笑,冲粉丝眨眨眼睛,收获了小范围的惊呼和躁动。

“那您是说二者是友情了?”最初提问的那位记者依旧穷追猛打。

“我也没有说是呀!”在众人的哄笑声中,记者先生尴尬地压了压帽沿。

“朋友们,我知道大家都很好奇,这究竟是怎样的感情,爱情?友情?知己?救赎?我不知道,我不愿意为其贴上标签。我只知道,这些可以写出文字的判断标准都太过单一,太过刻板。就像每个人的生命中,你不是确定了怎样的标准后才去寻找恋人和朋友,而是当对方出现了,你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爱情或友情。希望大家都能成为生命的探险家,自我的朝圣者,早日遇见那个敲开心扉的人,挚友或挚爱。谢谢大家。”

她优雅致谢,眼角瞥到那抹心心念念的身影,逆流而去,在不断向前涌动、抢着排队要签名的粉丝中分外明显。

佛尔思想起曾经夜读时的聊天。

“你会来参加我的签售会吗?”“可能会。”

“什么叫可能?”学徒小姐亮了亮足以做凶器的钢笔尖。“一定会!”仲裁人试图举双手双脚来说服爱人。

“那你希望我给你写些什么?除了我的名字。”“我不要签名。”

“又来?”钢笔警告。

“我看过你的签售会,那么多人,那么多书,而他们总提各种奇奇怪怪的要求,你写的一定很累吧。”休走近爱人,取下那只不怀好意的“危险品”,握紧爱人的手。

“我不需要你的签名。因为你已经在这里写下了。”佛尔思的手触碰到稳健有力的跳跃。

“成千上万遍。”

 

低头吻你的手背,我千里而来的探险家,我满腔热忱的朝圣者,只属于我的——

孤独伴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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